这些年随着平权意识的觉醒,
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加入军队,成为女兵。在美国亦是如此….
但是,美国人渐渐发现,大量的女兵在退伍后变得无家可归,退伍女兵成为流浪汉的可能性要比普通女人要高4倍。
这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但大部分和性骚扰,甚至被侵犯的经历有关。
因为军队里男权的主导,女兵身居低位,加上男性士兵的数量越多于女兵,女兵在军营里遭受侵犯的现象非常普遍。
根据2014年赫芬顿邮报的报道,
无家可归的女性老兵中,有53%都遭受过军内性侵害。
从战场上回来后,大量的女兵除了得创伤后应激反应,还往往有‘军内性侵创伤’(Military sexual trauma)。
这些心理创伤撕裂她们的家庭,也难以找到工作,最后的结局总是凄凉….
女性摄影师Mary F. Calvert在意识到女性在军队的困境后,
以这些失去一切的退伍女兵为主角,拍下一组震撼人心的照片….
左侧敬礼的女人叫Sandra Sherman,她正在参加一个为无家可归的老兵提供安居工程的活动。
参加完后,她能得到一个还能住的家、食物和热水…
Sandra在年轻时候加入过美军,工作时间仅仅只有几周,但她被多次下药和强奸。
因为害怕被报复,她没有选择举报,但心理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出现情感麻木、幻觉等症状,难以找到工作…
Darlene Matthews在1976年加入美军。
她当初加入军队是为了躲避酗酒和暴力的家人,并且为了安全,她加入的是一支全女性军队。
‘我原本以为那里不会有性侵问题,结果那里也有。
整个军队的氛围都是病态的。’
因为军队的生活,她也染上酗酒,变得放纵,在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已经在这辆车里住了3年,无处可去…
Darlene Matthews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打算和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抗争,得到自己应有的待遇。
Marine Sarah Jenkins,军队性侵创伤的患者,她正在接受老兵基金会给流浪老兵们免费发放的食物和水….
右边的是Patricia Butts,她在1979年加入军队,过了三年地狱般的生活。
她的队伍里很多女兵都被强行带走,抓到厕所里强奸…
‘你可以听到她们在挣扎、尖叫,哭喊。我有些时候很想上厕所,但不敢去,只好在自己床边上。’
‘吃早饭的时候,那些回来的女孩一个字都不敢说。我真怕我是下一个。’
因为这段经历,她也患上创伤后应激反应,酗酒,试图自杀过两次,从1981年开始无家可归….
Paula Anderson正在用垃圾袋装自己的行李,不让雨淋湿。
她在军队曾经被一名士兵下药强奸,性侵创伤伴随她20年。从2015年2月后,她就无家可归了….
Debra Filter虽然有硕士文凭,但她已经流浪10年。
她在1978年加入军队,有一次,她和其他女兵们被强迫参加一个聚会,在聚会上,她们都被强奸了。
这件事彻底毁了Debra的军队生涯,她也因此和政府抗争了30年….
Lurae Horse是一个美国空军的女战士。
当年她被强奸的时候只有19岁,是轰炸机的操作员,强奸犯是她的战友。
但她没有上报这件事。‘我提起裤子,然后回去继续工作。’
Lurae也没有家,她住在朋友的客厅里。
Karen Scott,她在军队服役7年,在三个大洲上都被周围的士兵骚扰过。
在埃及执行任务时,她被人下药,丢到帐篷里强奸。
多年的无家可归后,退伍军人事务部终于给她一栋房子住。
Alishaa Dell,25岁,军队性侵事件的受害者。
她想和男友分手,但是除了他的家,她也无处可去….
Marguerite Brosseau-Sawyer,曾经的空军士兵。
她曾经被自己的教官非常残暴地强奸过,之后又被一名空兵强奸。
强奸犯威胁她不准说出去,她也担心没人相信自己。
‘有些时候我想,也许我可以、我应该、我能做一些事情,但是那些负面的想法总是会涌来,满脑子都是自杀的主意。’
她曾经住男友家,但对方把她赶了出去,之后她只好住在桥下、大街上….
一个没有透露姓名的军内性侵受害者在和志愿者说话….
Wilma M. Herndon的生活变得一片混乱,是从她和另一个士兵结婚开始。
那个人在之前就经常打她、骚扰她,也许是觉得没有太多选择,她还是和他结婚了,结果变本加厉。
Wilma把这些事告诉自己上级后,对方无动于衷,于是她就转向用酗酒来寻得安慰….
摄影师Calvert还详细记录了曾经的女兵Melissa A. Ramon的生活。
Melissa在空军服役9年,被教官和战友多次强奸。
‘你看着那些肩章,你知道那是权利,是命令。我参军多年,对这些早就习惯了。而且如果我阻止了,那么我的军队生涯也意味着结束….’
虽然表面平静,但她内心痛苦,她患有严重的军内性侵创伤和创伤后应激反应。
因为和家人关系很差,她自从退役后就无家可归,
带着自己的儿子在美国各个廉价旅店里来回转….
Melissa在和她的朋友讨论如何解决流浪问题,她在朋友家中住了一晚….
Melissa去医院取老兵事务部提供的抗抑郁药和止痛药….
Melissa在和政府职员商讨如何解决她和她13岁的儿子Sam的住房问题。
他们希望能有一个固定安全的家。
但最后的请求被拒绝了,理由是:他们两人在朋友家待过一晚,所以不符合条件。
之后,Melissa带着儿子去了另一家汽车旅馆。
他们从之前的那个旅馆搬出来,是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洗衣房里对着Melissa手淫…
到处都不安全。
原本,Melissa想带着儿子Sam去女性的游民收容所居住,但是那里规定,女人带的儿子不能超过12岁。
Sam已经13岁了。
Sam本来也可以被送到男性的收容所住,可那里离他的学校太远。
多方纠结后,他们只能在旅店之间辗转….
旅馆里,Melissa紧紧抱着自己曾经的空军战服..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Melissa帮儿子Sam穿衣服,
在中学毕业典礼上,Melissa亲吻儿子,所有人都很开心。
她向他保证,未来的日子里不会换校区….
但能不能有房子住…这还是个未知数。
性侵问题一直是全球军队中的阴影,
无数的受害者们在其中挣扎,试图解脱….
改变的道路也许很艰难,只希望,随着人类,或者说人性的进步,加上制度的改变,能有好转吧….
ref:
http://maryfcalvert.com/missing-in-action-homeless-women-veter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