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是如今社会越来越关注的一个现象。
在应对家暴的策略中,大多都会提到一条:向外界求助,必要时候及时报警。
但是,这个办法有一些问题所在,比如遇到的警察不负责,又或者像下面这个案例这样:
丈夫本人就是警察,当地警局工作人员都是他的好友同事…
甚至在妻子中枪后重度昏迷、生死一线时,调查案件的警察都把她的重伤归结为“自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事人又该如何自救,又如何寻求正义呢?
Jessica的故事,从开始到结尾,都让人惊讶和后怕…
【缺爱少女遇到迷人男孩,佳偶还是怨侣?】
刚上高中没多久,来自美国亚特兰大的女生Jessica就经过朋友的介绍,认识了高二的男生Matthew。
Matthew是当地治安官的孙子,高大阳光,穿着讲究,非常受欢迎。
相比之下,Jessica要平凡得多:
她三岁就被父母抛弃,从小和母亲的继父母们在农场长大。
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她内向且敏感,甚至有点自卑。
她不知道自己淡绿色的眼睛、浓密的金色长发、悦耳的嗓音,其实在很多人看来都很可爱、有吸引力。
所以,当Matthew这样的“万人迷”男孩愿意和她谈恋爱时,Jessica受宠若惊。
“他明明可以选任何人,但却选了我,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爱我的人。”
一头扎进恋爱中的Jessica,既热烈又卑微,对Matthew有求必应。
2013年的春天,在和Matthew恋爱一年后,16岁的Jessica怀孕了。
她的外祖父母们表示愿意帮她照看孩子,希望她继续完成高中学业,但她拒绝了:
或许是渴望有个自己的小家庭,Jessica选择和Matthew同居,一起抚养孩子。
她通过在线课程完成高中学业,每天待在家里照顾孩子和Matthew,几乎和自己原本的朋友家人完全隔绝。
对此,Matthew是支持甚至是鼓励的:“你和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没必要保持联系。”
与此同时,Matthew的人生倒是按照他自己的规划,稳步进行:
他的爷爷是当地警局局长,他从小就有当警察的梦想,高中毕业后他也顺利进入当地警察局工作,成为了当地的巡逻管。
同事们都评价他是个刚强坚毅的人,如果可能的话,一天能抓十个罪犯。
也有人觉得他太过热血,应该稍微放松一下,不必如此凶猛、”刚正不阿”。
但Matthew依然坚持自我,甚至对亲人、爱人也毫不留情:
他曾经两次报警,原因是Jessica在家里与他吵架时,大喊大叫且戳他的胸口,涉嫌家暴。
根据当时的警方受理记录,Jessica似乎并没有Matthew说的那样歇斯底里:
她非常内向、情绪很沮丧,不像是能暴力对待Matthew的人。
因为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警方也只是劝说了Jessica,不要对Matthew大喊大叫,事情就此作罢了。
2014年年底,或许是和Matthew的感情不顺,Jessica有了外遇且怀孕了。
Jessica的家人们都觉得,她和Matthew不合适,也没有结婚,这或许是分开的好时机。
但Matthew却意外地原谅了Jessica,表示自己愿意支持她生下孩子,并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看着Matthew如此宽宏大度、极力挽留自己,Jessica十分感动,两人决定结婚。
婚礼进行了一小时左右就匆匆结束了,原因是Matthew还要加班,还要去巡逻执法…
荒诞的结婚理由、短暂仓促的婚礼,怎么看都不像是幸福婚姻的开始。
事实也的确如此:
结婚之后,Jessica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温暖的家,而是陷入了另一种困境之中…
【婚姻告急,分居前夜意外徒生】
婚后俩人租住了一套公寓,Jessica成了一名全职家庭主妇。
她没有自己的信用卡、没有家里的车钥匙、就算是出门去超市买菜,都需要和Matthew商量。
至于自己的社交圈,对Jessica来说更是不存在的。
Jessica的孤立状况,不仅让她自己的家人担忧,也让Matthew的家人担忧。
Matthew的继母曾经在他们婚后几个月时,找到Jessica的姐姐诉说自己的担忧:
作为Matthew的继母,她知道Matthew是个暴戾的人,他甚至打过自己。
所以,她很担心儿媳妇Jessica的安危,觉得她很有可能也会被Matthew家暴。
继母拜托和Jessica认识的朋友们,一定多多关心她,确保她平安无事。
出乎意料的是,朋友们还没来得及劝说,俩人的婚姻就濒临崩溃了:
Matthew出轨了,Jessica想要离婚,Matthew同意了。
她通知了家人,联系了律师,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在4月15日到姐姐家里住。
她甚至还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当地的儿童服务机构到助理老师,希望能独立抚养孩子。
然而,就在正式离开Matthew的头一晚,意外发生了。
4月14日晚上,收拾好行李后Jessica发现奶粉不够了,不得不去超市一趟。
或许是因为超市太远,开车去会比较方便,Matthew也跟着一起去了。
根据超市附近的监控,晚上10点过时,Jessica和Matthew在超市里又吵了一架,随后Jessica拒绝和Matthew一起坐车回家。
而Matthew的处理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奇葩:
他打电话“报警”,向警察同事举报说Jessica歇斯底里,拒绝上车回家。
接到电话的警察是Matthew的上司,对这两人的闹剧也很无语,只能耐心劝说Matthew,
Jessica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强迫她上车,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俩人最后到底是怎样回公寓的,没有人清楚。
所有的监控都只记录到当晚11点左右,Jessica和Matthew回到了公寓里,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非常“罗生门”了:
凌晨1点左右,Jessica被警察发现,在家中的衣柜里中枪昏迷,生死一线,被送往医院抢救。
中间这近三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Jessica为什么会中枪?
故事从这里开始,出现了不同的版本。
【离婚压力大,妻子崩溃自杀?】
根据Matthew的描述,当天晚上从超市回家后,他在12点左右离开了家,开车到了附近的餐厅和警局同事一起吃宵夜。
刚和同事遇上不久,Matthew就告诉同事们,他刚刚收到了Jessica的短信,她好像是要自杀: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照顾好孩子们,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没人能够理解我。最近我甚至不认识镜子中的自己。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自杀的念头…爱你,爱孩子们。”
Matthew拿短信给同事看后,当着同事的面再次打电话报警,说:
“对不起,你能派人到我家看看吗?我妻子好像有自杀的念头,我正在努力赶回家,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Matthew比警局的人更快到达了公寓:
就在Matthew报警六分钟后,他再次打电话给警局,在线直播自己赶到家时看到的情况:
他刚刚走进公寓,就听到了两声枪响,然后看到主卧室里是空的。
他吓坏了,担心孩子被杀了,担心自己被杀,于是他跑了出去,等待警方支援…
不久后,11名警察到达了公寓,拿着枪搜查了房间:
房间里,Jessica的大儿子在小卧室睡觉,小儿子在婴儿床上哭泣。
而Jessica,则倒在了自己卧室的壁柜里,满头是血、昏迷不醒、身边还有一本记满了Matthew出轨事情的日记本,身下还压了一把Matthew的手枪…
随后,Jessica被送往医院抢救,昏迷不醒。
凌晨两点,警方通知了Jessica的外祖父母们,告诉他们Jessica昨晚用Matthew的枪自杀了。
Jessica的外祖父母们一听警方的说辞,就觉得不对劲:
Jessica从小就很胆小,她曾经被兄弟姐妹们叫着一起参加射击课程,其他人都去了,她却不愿意。
她不敢碰枪,害怕枪响。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将要离婚、找到新工作、准备开始新生活的分居前夜,开枪自杀呢?
之后的调查也证明,家人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当天晚上的故事,在其他人眼里,有一个完全不同于Matthew所说的版本。
【两条矛盾的时间线、诡异的枪伤:谁在说谎?】
第二天一早,佐治亚州调查局一名警探被派往现场,协助调查。
这名警探和Matthew的爷爷非常熟悉,自然也认识Matthew。
原本想着熟人调查会不会有点尴尬,但Matthew却“极度配合”:
他表示自己愿意配合取证,从案发到第二天一早,没有试图掩盖任何东西,甚至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手,完全不怕查。
Matthew这样坦荡荡,让人觉得可能真的是情绪崩溃的Jessica自杀未遂。
但警探前往公寓、从邻居那里了解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Jessica的邻居Browning夫妇表示,当天晚上,他们听到Jessica夫妇争吵着回家,大概半小时后,也就是晚上11点左右,房间传来了枪响。
Browning夫妇很担忧,来到门廊隔着猫眼向外打探。
他们看到Matthew从房间里快速地走了出来,之后来到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另外也有邻居表示,当天晚上11点左右,听到Jessica一家房间里有打斗的声音。
按照邻居的说法,枪响是发生的11点左右的。
但是按照Matthew的自述,Jessica是在晚上12点以后,他出门吃宵夜时才发短信表示要自杀的。
等他回到家听到枪响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Matthew的时间线和邻居还原的时间线,完全无法吻合。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邻居撒谎或者记错了时间;
又或者,Matthew撒谎,目的是为了掩盖真相,将他杀伪装成自杀!
比较一下邻居们撒谎的可能性和Matthew撒谎的可能性,正常的警察都应该对这件事感到古怪,对Matthew产生合理的怀疑。
尤其是结合医院的检查报告后,Matthew说法的真实性更加不可靠了:
按照医院的检查报告,Jessica入院时被定性为“自杀,右颅骨中枪。”
但她的双手都没有任何火药的痕迹,伤口在头骨的顶部,且并非贯穿伤。
这意味着,就算真的是“自杀”,她也需要用什么东西隔着手枪、朝自己的头顶上方开枪。
这个开枪的角度过于奇怪,并不像是自杀时候的人能做到的。
而现场的调查报告也显示了子弹射出角度的诡异:
一颗向上射入了天花板、一颗击中了地板…
到底是多怪异的自杀,会射出这样角度奇怪的子弹?
邻居的证词、医生的检查,现场的证据,都显示Jessica重伤一事另有隐情。
但在当地警局人员看来,这些疑点都是不存在的:
警方人员似乎已经认定了是“自杀未遂”,还期盼着早点结案,让Matthew早点回来上班。
甚至有同事在此期间对Matthew说,警长想让他赶紧回去上班,事情不久就会了结:
“警局需要他!调查组会加快进程,早日结案的!”
【真相扑朔迷离,奇迹复苏的当事人却失忆了!】
警方调查人员不知为何,对邻居、医生们提供的证据十分消极,仿佛认定了Jessica就是自杀未遂。
但Jessica的亲友们,却无法轻易接受“自杀”一说。
“Jessica那么爱孩子们,她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多么可怜,她怎么会舍得扔下孩子们自杀?她不会的 !”
家人们敏锐地察觉到了Jessica枪伤的不寻常,在她住院期间拍下了照片,提供给了调查员,要求警方解释清楚Jessica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受伤前是否有与人打斗过。
但照片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另一头,负责Jessica的神经外科医生在接受警方调查时,曾经指出过Jessica枪伤的可疑之处:
她的手上并没有开枪过的痕迹,希望警方能重视,对Jessica的手进行枪击残留物测试。
奇怪的是,这段原本应该被记录在案当做证据的对话,却因为“调查室里的录音机没电了”,完全没有被记录下来。
家人们想要知道真相,可能只能等Jessica醒过来了…
昏迷三周后,Jessica恢复了一些知觉,医院的人都觉得她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但让Jessica家人们担忧的是,她似乎失忆了:
警方在她苏醒后曾经前来问话,但她表示自己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去了超市。
但当警方问她,是否记得自己拿过Matthew的枪时,Jessica却不模糊,而是认真地说:
“我没有拿过,我甚至根本不懂怎么开枪,怎么解开保险之类的。”
警方继续按照自杀思路追问Jessica,是否有过自杀的念头。
Jessica也很坚定地回答:
“没有,从来没有过,尤其是有了孩子后就更没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自己。”
Jessica的精神评估结果也证明了她的说法:
她身体虽然虚弱,但心理状况非常稳定,没有极端的情绪,积极、幽默、温柔,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也盼望着康复出院。一点也不像会想自杀的人。
但由于她回忆不起来当晚的事情,所以也无法给出“自杀”以外的更好的解释。
作为意识不清、记忆受损的当事人,她说的话,也变得不可信了…
【失忆的Jessica成了家暴者?】
苏醒后一周左右,Jessica出院并到外祖父母家居住,试图回忆起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让人意外的是,出院三天后,当地警长办公室就派人来对Jessica下达了一条限制令:
Matthew根据《家庭暴力保护法》控诉Jessica有家暴倾向,所以今后Jessica需要与Matthew和孩子们保持三百米以上的距离。
同时,Jessica还必须接受新的心理评估,以测量她今后家暴的可能性。
这是什么事儿?
刚刚重伤昏迷苏醒的Jessica,还没弄清楚自己怎么受伤的,就成了家暴的施害嫌疑人?
而看起来有作案嫌疑的Matthew,却迅速恢复了警察职位,成了完全无辜的人?
这不同寻常的剧情走向,在当地警方的解释中,好像很合理:
毕竟Matthew之前曾经多次报警,说Jessica会大喊大叫、打他胸口,现在还有自杀行为,
怀疑她对丈夫孩子家暴,也是合理的。
六月,在关于离婚和抚养权纠纷的听证会上,Matthew表示孩子们不能跟着Jessica在一起:
她自己有自杀行为,可能家暴;而她的外祖父母们,和她本没有血缘关系,不可能对孩子们好。
当Jessica的律师质问Matthew,是否清楚Jessica诡异的枪伤是如何造成的时,Matthew方选择避而不谈,表示只关心警方最后结案的报告。
最终,法庭站在了Matthew一边:
虽然撤销了对Jessica的限制令,但也剥夺了她的监护权,每周只准许她和孩子们相处四个小时。
并且,这四小时的相处,必须在一名执法人员的监督下进行,以防她对孩子有什么过激行为。
执法人员的每周一百美元的劳务费,也需要Jessica的家人自己支付。
【警方强行结案,是否是在包庇Matthew?】
2016年9月,关于Jessica中枪昏迷一案的调查有了结案报告。
调查小组认为,Jessica的枪伤是自己造成的。
证据主要有三点:
Matthew的证词;
枪上有Jessica的DNA;
以及一位参与了Jessica治疗的主任医师作证,是Jessica开枪打伤了自己。
靠这三条证据断定Jessica是自杀未遂,其实是非常荒谬的。
首先,根据案件的纪录,Jessica被发现时,枪是被压在了她的身体下,自然会沾到她的痕迹,枪上有DNA也不能证明是她开的枪、
而能证明Jessica是否开枪了的“枪击残留测试”,警方根本没做。
其次,结案报告上引用的医生证词,来自一位并没有直接检查过Jessica的医生。他在Jessica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前后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了解Jessica的伤情。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邻居的证词、直接检查的医生的证词、心理医生的评估、家人对Jessica个性的描述,这些有利于证明“Jessica不是自杀”的证据,都没有被引用。
整个调查报告,像是为了洗脱Matthew嫌疑一样,强行结案。
而唯一能够直接推翻这个结案报告的当事人Jessica,却回忆不起来当晚的细节,无法为自己“不是自杀”作证…
【夺回抚养权,却夺不回案情真相】
Jessica的家人们此时就算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找到有力证据翻案。
况且,一家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帮Jessica夺回孩子们的监护权。
2016年12月,Jessica向警方报告,认为Matthew非法占有她的私人财物:
面对Jessica的指控,Matthew很淡定地否认了,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Jessica的东西在哪里,甚至还为此写了证词。
这事儿看起来很小,但却成了Jessica寻找真相的契机。
当时, Matthew有了一位同居的女友Willey,相处了几个月后又分开了。
分开后,Willey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了Jessica的案子,随即在网上联系到了Jessica。
一方面,她是想告诉Jessica,她的两个儿子跟着Matthew并没有得到好的照顾;
另一方面,是想表示对Jessica的同情和理解:
“Matthew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对我们有很强的控制欲。如果我不和他时时刻刻报道自己的位置,他甚至根本不会让我出门。在谈到Jessica时,他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嘲笑Jessica‘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在听说了Jessica状告Matthew非法占有私人财物后,Willey表示自己可以作证:
她曾经在Matthew住处看到一个装有女性衣服的行李包,应该就是Jessica的。
Matthew曾经毫不避讳地告诉Willey,这些都是分居前夜Jessica自己打包的,他本来打算要烧掉。
在Jessica的求助下,Willey偷偷溜回Matthew的公寓,找回了行李包。
靠着Willey的证词和找到的行李包,Jessica再次拿着证据,控告Matthew:
除了非法占有他人财物,Matthew作为警察,面对质询还撒谎,作伪证的同时也违反了他的警察宣誓。
作伪证和违反宣誓,对警察来说都是重罪。
于是,在2017年7月,Matthew因此被指控且逮捕。
Jessica觉得很恍惚:警方会不会因此怀疑Matthew之前所有的证词,从而重启中枪当晚调查呢?
Jessica焦急地等待了9个月,却没有等到任何结果。
她向当地检察官办公室询问案件调查进度,却被告知起诉Matthew违反宣誓词有困难:
要起诉他违反宣誓词,前提是他要宣誓过。但现在政府方面没有找到他当初的宣誓文件。
Jessica觉得很奇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Jessica联系了记者说明情况后,记者通过《公开记录法》,依法向法院索要当初Matthew的宣誓文件。
三小时内,记者就收到了Matthew当时宣誓文件的复印件。
这就是检方说的 “找不到”?
这就是阻碍案件调查9个月的问题所在?
Jessica的代表方气愤地将文件提交给了拖拖拉拉的检方,关于Matthew的案子终于开庭。
可惜,由于被审的人是警察,这场听证会没有公开的纪录,只有结果:
大陪审团最终决定不起诉Matthew。
经过一番折腾,Matthew再次“清清白白”地走出了法庭。
【自主调查,重启案件难度却更大】
在等待Matthew庭审过程中,Jessica一家也没有放弃对案发当晚的调查。
在一些民间机构、调查记者的帮助下,他们收集到了总共两百多条可查证的公开证据,远比当初警方的结案报告详细,想证明Matthew的确有撒谎,Jessica并不是因为自杀而受伤的。
他们将证据汇总,再次提交给了当初负责调查案件的警长、甚至是州长、市长、地方检察官,要求重新对当晚发生的一切进行调查。
他们信心满满的另一个原因在于,Matthew的爷爷、警察局局长,此时因为曾经包庇下属的丑闻而辞职了。
没有了他的包庇,警察局是否就能公正地调查案件了?
(Jessica方的调查人员和调查资料)
可惜的是,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长也不给力,无奈地对Jessica家人表示:
Matthew爷爷离任时,销毁了9大袋文件。当晚的案件调查信息很多都没有了。
更重要的是,知道真相的当事人只有两个,那就是Jessica和Matthew本人。
就算Matthew说的话有疑点,Jessica也因为重伤而失忆,证词不可信;
这事儿到底真相如何,现在谁也说不清了。
另一方面,协助Jessica一家调查,将案件疑虑和公开证据发布在网上的记者、民间调查人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向媒体求助之路也进行得异常坎坷…
不过,周围的人的支持也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2018年暑假时,Jessica的大儿子在回妈妈身边时,向妈妈说爸爸Matthew打他,不想回去和爸爸住。
在联系了儿童服务部门后,专业的儿童保护人员介入,安排了大儿子接受儿童心理学家的咨询,确认了这个小男孩的确受到Matthew的威胁和家暴,生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虽然Matthew持续否认,但在儿童保护专家、心理学家进行了25次探访之后,Matthew被法庭判定为“不适合养育子女”,孩子们终于回到了Jessica身边,由她照顾和抚养。
如今,关于2016年4月14日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否还有机会在法庭上得到还原,依然没有答案。
好在Jessica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孩子们都在身边,家人们也都关心着自己。
她遇到了一个真正温柔善良的男人,在远离Matthew的地方,平静地生活。
虽然她依然会出现头疼的状况,但当晚的回忆正在一点点恢复:
她已经回想起了从超市回家后,她在家门口换鞋的画面,那时她似乎准备出门遛狗。
她怀疑当时她和Matthew在玄关处发生了争执,还没有来得及出门…
她相信,那晚的记忆终究会全部恢复,并最终指引她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还原当晚的真相。
有时候,真相近在眼前,但公正却难以寻觅。
就Jessica中枪一事,从记者们的调查报告来看,疑点实在太多:
就算不能证明是Matthew开枪打伤的Jessica,至少也能证明Jessica并不是自杀负伤的。
然而,旁观者都看得清的问题,警方却“视而不见”:
整个调查过程中的敷衍、粗心、刻意隐瞒、互相包庇,是如此的明显。
但无论是Jessica还是调查记者,想要重启调查时,受到的阻力却是那样的强大,重启调查的希望甚至越来越渺茫:
毕竟现在要去翻案,针对的不仅仅是Matthew一个人,而是当时参与调查的所有警方、检方相关人员…
目前,Jessica一案因为媒体的报道,正在引起更大的关注。
希望这些关注能汇集成一股力量,填补整个案件调查过程中的漏洞,还所有当事人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ref:
https://www.newyorker.com/magazine/2019/10/07/what-if-your-abusive-husband-is-a-cop
https://truecrimedaily.com/2017/04/27/behind-the-closet-door-crime-watch-daily-investigates-the-jessica-boynton-c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