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清理血迹，脑浆和尸体残余变成日常，“上班即上坟”的调侃成为现实，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这点，23岁的Tom DeSena和26岁的Junior Lallbachan最有发言权。他们的职业就是死亡现场清理员。
两人为自己起了个炫酷的名字 —— “灵魂调停者”，并于2022年10月开始在TikTok上分享工作日常。
点开他们的主页，不是死者饮弹自尽、血浆四溅的卧室，就是尸首留存过月、组织液渗透地板的厨房……
（以下图片或引起恐慌，请谨慎查看）
（以下图片或引起恐慌，请谨慎查看）
（以下图片或引起恐慌，请谨慎查看）
跟影视作品中处理过的死亡现场不同，现实中的场景往往更加阴森恐怖：
地上泼洒着黑红色的浓厚血迹，肉体的碎片随机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点……
（人脑）
有时还会附赠“垃圾大礼包”。比如，满屋子喝光后又灌入尿液的啤酒罐，外加上千万只蟑螂。
除了最真实的死亡现场，Tom和Junior的镜头也会暗示出死者生前的“癖好”或经历。
画面大多难以直视，但却吸引到了25万猎奇爱好者的关注。
其中，不乏有人觉得这份工作太可怕。不过Tom和Junior有着自己的看法。
两人迈向这一职业的契机不同。
Tom毕业于法明代尔州立学院，并拿到了刑事司法学士学位。由于毕业后没找到工作，才干起了清理死亡现场的活。
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个“天选清理工”。不仅对死亡毫无畏惧，而且肠胃强健不会反胃，最重要的是，他打心底认同这是一份很酷的工作。
而Junior则是经家里熟人介绍才进入了这个行业，工龄长达八九年，早就锻炼出了一颗强心脏。
由于年龄相仿且都对工作充满热情，两人相识后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们受雇于位于纽约的公司“国家犯罪现场清理（National Crime Scene Cleanup）”，平时大多沿着东海岸作业。
每次前往犯罪现场之前，公司都会发来一份文件。内容不多，大概只写明地址，联系人姓名和电话，到达时间以及尸体的基本情况等。
因此为了安全，Tom和Junior必须自己问清状况，比如现场是否有药物，动物以及武器。
工作的具体时间不定，24小时随叫随到，夜以继日跨州奔波属于家常便饭。
几乎每次的任务都是苦差事。
他们常常要面对“人死了两个星期却没人管房子”，血迹都透过地毯印在地板里了。
每次他们都会全副武装，带好防毒面具再进屋，但腐肉的气味还是扑面而来。
有些养过宠物的家庭，还会混杂着动物的粪便和体味，这远比人们能想到的任何其他味道都更加糟糕。
通常到达现场后，Tom和Junior会先移开遮挡物，确定清理范围，并试着用抹布和吸尘器这些常用工具去除污渍。
根据尸体死后的状态不同，工作量也会随之改变。
比如，曾有一具尸体最后在床上被发现，这种任务就相对轻松。因为血迹集中，只需移开床垫清理下床铺：
而后再用清洁剂把边边角角打扫干净，再消一次毒，就基本完成了。
可如果尸体已经死亡多日，又或者死于枪击，清理过程就会更加复杂。
前者有血液组织液渗进地板，后者则会伴随脑浆血浆四处迸溅，有时还会弄脏天花板。
这时就得用上化学物品，还得撬开地板进行深层清理。
如果转角处有血迹，就要铲掉后重新粉刷、打磨：
有时，尸体还会招来满地的蛆和飞虫，令人作呕：
Tom和Junior必须把这些全部清理干净，不留一丝死亡印记。
虽然视频只有短短几分钟，但他们实际的工作时间往往长达八九个小时，有时还会花上好几天。
处理过如此多的现场，Tom和Junior其实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但终归还是有些恐怖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
Tom提起过一桩惨案：
某个夜晚，一名男子邀请了朋友到家中做客。
结果不知是酒精还是毒品作祟，这个朋友突然情绪爆发，抓起一个锤子就朝着男主人爆锤，男主人的妻子也没能逃过一劫。
后来朋友跑了，留这对夫妻在血泊中挣扎了数小时，双双陷入危急状态。后来貌似其中一人够到电话报了警。
Tom无法得知此案的后续信息。但看过现场的他认为那两个受害者应该并未死去。
至于具体原因他不肯透露，只留了一个细思极恐的空间给网友想象。
Junior同样也有印象深刻的经历：
2020年疫情期间，他曾接到工作，要对四辆存在新冠病毒的拖车进行消毒。
可当他全副武装进入拖车时，却发现里面堆满了裹尸袋 —— 整整四辆拖车，满满当当全是尸体。
Junior硬着头皮把工作完成，出来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但直面这么多逝去的生命、感受到疫情的残酷，他还是备受打击。
类似场景会时不时浮现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好在Junior学会了自我调节。他会不断给自己“洗脑”：那不是自己的生活，那根本不是真的……
不过相较于直面死亡，最令Tom和Junior难以面对的，其实是直面死者的家属。
看到再难处理的死亡现场，两人都还干劲十足……可每当和面前悲伤、迷茫的亲属对视，他们却常常不知所措。
“没有什么比看到刚失去孩子的迷茫的父母，或者一个破碎的孩子承担着失去双亲的痛楚，更让我感到心痛了。”
“这是我工作中最不喜欢的部分 —— 看到他人受到如此毁灭性的伤害。”
可即便如此，Tom和Junior仍要强迫自己面对这种失去亲人的痛楚。也只有这样，才更能体会生命的可贵。
这些普通人无法拥有的特殊经历，也把他们的精神和内心都磨砺得更加强大。
虽然工作异常疲惫，但他们认同自己的付出，相信自己帮到了别人，并收获着常人体会不到的成就感。
（尸体留下的印迹）
两人将自己的工作日常分享到了网上。起初，不排除很多人是被死亡噱头吸引过来的。
但看到Tom和Junior连夜开车赶到死亡现场，关怀死者家属，网友们对这份职业的态度都渐渐从“好奇”转为了“尊重”：
“你们总是如此真诚并充满敬意，我知道这个行业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上帝保佑你们！”
“这是一份苦差事，但是总得有人去做。希望他们能拿到与付出程度相匹配的薪水。”
“我绝对干不了这种活。我侄子被他的前妻和前妻新交往的重罪犯男友杀了，死在家里五天，一直等警方应家属要求上门检查，这才发现尸体。现场调查结束后，我姐、我老公还有我，以为这总可以进去收拾一下侄子留下的行李、钱财还有服役文件什么的，但我们压根进不去那个门。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我真的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气味。最后还是我老公进去拿的东西，我们在院子里等他拿过来的……”
不过也有网友提出异议：
“他们不该被允许记录这个。这既不专业，也缺乏尊重！”
“我祈祷死者家属不会看到这些犯罪现场。这些图片一旦看到就难以忘记。尤其当你是死者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等等。”
有人反对不难理解，毕竟，目睹死亡现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时至今日，“死亡现场清理员”这份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工作，也仍会引来不理解的声音。
很多网友好奇，Tom和Junior为何要让自己面对那些血腥可怕的场合，而不去选择轻松一点的工作。
这点其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是看到他人的不解和畏惧时，他们反而会因为这份挑战性，坚定继续工作的决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从事着我知道大多数人永远不会做、不会尝试或无法尝试的事时，会让我更喜欢这份工作。”
未来可能还会遇到更多困难，但敢于和死亡打交道的他们，已经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