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2016年,MTV曾推出一部名叫《蜕变》的纪录片(Transformation),讲述一群洛杉矶LGBTQ青少年的故事。
片中,一位造型师兼LGBTQ活动家会帮助这些青少年改变造型,让他们表达真实的自我。
其中有一位参加拍摄的少年名叫米洛(Milo),她出生时是女性,后来陆续进行了激素过渡治疗和变性手术,希望成为一名男生。
当初,她觉得“变性”能成为她的救赎,
然而7年之后,这位变性青少年中的代表性人物,却觉得后悔了……
(2016年,纪录片中的米洛)
(现在的米洛)
米洛的故事要从那部纪录片说起。
当时米洛16岁,已经开始每周使用睾酮,进行过渡治疗,还把证件上的性别改成了“男性”。
米洛说,她一直希望自己有更男性化的外表,
外表更阳刚一些,能让她更自信。
“我无法想象作为女性来生活会怎样。”
“当我想到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再也不用做任何女性化的事情时,我得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解脱。”
米洛的妈妈克里斯汀(Kristin)也接受了采访,
她说,刚听到米洛说想变性时,她也有些惊讶,因为她脑海中养女儿的场景都是什么“看着女儿披上洁白的婚纱”,但米洛并不想要这些。
妈妈最后还是支持了米洛的决定,
尤其是她听说40%的跨性别青少年都会尝试自杀,她不想失去米洛,无论她将来是男是女。
那段时间,米洛和她的家人都对变性这件事保持着积极的态度。
参与纪录片拍摄后几个月,米洛又向前迈了一步,接受了胸部手术,切除了双乳。
(某女性接受乳房切除术一年后,胸部留下的伤疤)
医生还给她逐渐增加睾酮的剂量,
长时间使用睾酮会导致阴道萎缩,她出现了阴道干涩、刺痒和出血的症状,这些都是“女变男”的跨性别者身上很常见的。
(变性者给自己注射激素,进行过渡治疗)
然而,随着米洛接受越来越多的治疗和手术,她的身体也慢慢出现一些状况,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变性”这个决定。
去年,由于身体的不适症状,21岁的米洛不愿再忍受,接受了子宫切除手术,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曾表示:“我没那么在乎自己的生殖器官。”
“在我的脑海里,我想的是:‘我不需要这些器官,因为我是个男人。’”
8个月后,她又去看了医生,这次还是因为身体问题。
之前切除子宫时,她的卵巢并没有被一起切除,
现在她的一个卵巢出现扭转、破裂和坏死,另一个卵巢“可能还正常”。
除了身体上的不适,其他变化也让米洛觉得不适应。
比如她经常情绪波动比较大,发际线后移,声音变得低沉,长得越来越圆润,还需要定期剃掉肚子上长出的腹毛。
“我比以前胖了很多,也丑了很多。”
跟很多“女变男”的跨性别者一样,米洛经常很脆弱,有自闭倾向,害羞,不善交际。
现在的这种局面,让她非常纠结。
“我现在总在想,如果我还想被社会当做一个女性,现在的我就必须练习发声,需要做激光脱毛去除面部毛发,但这样太累了。”
(2016年的米洛)
一转眼,距离拍摄纪录片已经有7年时间,
回想当年,米洛后悔了。
她承认:“结果证明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她现在终于明白,年少时期她曾因为性别感到不安,但那不足以成为变性的理由。
“我当时胸部很大。”
“我讨厌别人那样看待我。”
“我不喜欢男生看着我的样子,这让我觉得难为情。”
“我对自己的外表和身体所做的一切,就像一种生存策略,或者像是一种防止男性不必要的关注的保护措施。”
(现在的米洛)
米洛还表示,医生和治疗师向她展示了荷尔蒙能带来“快速且轻松的变化”,这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
不光是米洛,如今越来越多跨性别青少年的家长都吐槽,医生和治疗师会逼家长同意让孩子变性,
他们会向家长暗示,如果不给孩子足够的支持,他们可能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看来,家长们做决定时可能也受到了这些专业意见的影响。
其实米洛并非个例,像她这样变性后又后悔的青少年也不在少数。
近年来,美国年轻人中因为性别不安,使用青春期阻滞剂、激素甚至做变性手术的人数激增。
健康保险公司的报告显示,2017年至2021年间,18岁以下青少年使用青春期阻滞药物的处方数量增加了一倍,激素疗法的处方量也出现了类似增长。
这种增长在女孩中尤其明显。
加州的一项研究表明,在过去10年中,18岁以下女孩接受乳房切除手术的数量增加了13倍。
支持者觉得,这种增长的原因是人们对性别不安有了更多认识,再加上临床医生的支持。
但一些专家、保守派和家长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这是受了意识形态的驱动,让变性成为一种潮流。
今年,美国的一些州推出法令,禁止儿童进行变性方面的治疗。
在这种大背景下,米洛说她不希望自己的故事被政治化。
“我相信跨性别者确实存在。”
“有成百上千乃至数百万跨性别者进行了变性,他们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变得开心多了。”
“但对我个人来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面对越来越严重的健康问题,今年6月米洛已经停止使用睾酮,并重新使用“女性”身份生活。
回想起当年的纪录片时,
现在的米洛对参与那部影片感到羞愧,
并表示已经不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