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在澳大利亚,每18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来自体外受精。
出生于维多利亚州、34岁的Katherine Dawson就是其中之一,11岁时她从母亲那得知,自己是用捐精者的精子孕育而来的。
那时候她还挺高兴,觉得“在培养皿中出生是一件挺酷的事”,等长大后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噩梦……
(Katherine是一名歌唱老师、音乐家兼裁缝)
曾经,Katherine对自己生理上的父亲并不感兴趣,直到2009年母亲因癌症去世后,她一下觉得人生在世好像少了点什么,
于是对生父,对家庭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开始试着找自己是否有来自同一捐赠者的兄弟姐妹。
2015年时,她参加了一个会议,参会者和她一样都是接受过捐精的家庭成员,
会上她遇到了一位跟自己长得非常像的年轻女子,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毕竟对方和她的捐精者代码(试管婴儿诊所发给捐精者的唯一编号)并不相同,按理说生父也不可能一样。
谁知一年后,当Katherine把自己的DNA上传到一个家谱网站上时,会上那名女子却第一个出现在了她的匹配结果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又一年后,Katherine又匹配到了另一位女孩……
DNA显示这三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她们明明有三个不同的捐献者代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Katherine Dawson)
后来,Katherine通过维多利亚州的自愿匹配登记册,找到了自己的捐赠者,去年两人当面聊天后,才解开了真相。
Katherine的生父坦诚道,因为早年间审查不够严格,他在1983年至1989年期间一直在“超额”捐精。
包括自己的本名在内,他一共使用过7个名字,生成了多个捐赠者代码,然后去6家诊所和4家医院多次捐精。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多半是为了获得报酬。
现如今捐精获利是违法的,但四五十年前,捐赠者每次捐精都能拿到大概15澳元。
只不过不负责任的“父亲”满足了,他的“儿女们”却麻烦了。
Katherine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生父总共用过7个名字,去过10家捐赠机构,根据各州规定,每个捐精者最多可以合法创建10个家庭,把这几个数字相乘,也就是说自己最多可能有700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简直骇人听闻的数字……
(Katherine Dawson)
这种算法听上去确实不够严谨,然而事实证明Katherine很可能不是多虑,
截至目前,她就已经找到了56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他们分别住在维多利亚州、南澳大利亚州、昆士兰州,还有些来自海外地区。
Katherine急切地想要找出所有人,不仅是为了拉进亲情关系,或者规避近亲结婚的风险,还因为他们的捐赠者患有精神分裂症,这种病有一定机率在家族中遗传,以防万一,她希望通知到每一位还被蒙在鼓里的人,务必规避掉可能引发病症发作的因素。
然而祸不单行,在跟一部分兄弟姐妹们取得联系后,Katherine又发现了另一个可怕的事实 —— 包括自己在内,好几个人都被检测出有患肠癌的风险。
看来生父留给他们的健康隐患,远不止一种……
(Katherine Dawson)
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现在Katherine每天都会刷新家谱网站,查看有没有匹配到新的家庭成员。
让她头疼的是,自己只能单枪匹马作战,谁也依靠不上。
目前已知她的生父曾对墨尔本试管婴儿中心(Melbourne IVF)和蒙纳士试管婴儿中心(Monash IVF)进行过捐赠,可这两家知名机构都没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前者声称已经将Katherine生父的健康信息,用信件的方式邮寄给了其他接受过他精子的家庭。
后者则表示要先进行风险评估,确保捐赠者的健康情况足以构成严重风险。
对此Katherine愤怒又无奈,现在她只好先依靠媒体的影响力,让更多人了解此事。
但愿那其他几百个兄弟姐妹,能主动联系到她吧……